倾诉人:邹晓荷 33岁 公司中层管理
精彩导读:自从丈夫查出患上乙肝,他就完全变成了一个病人,身心都是。他不工作不做事,理直气壮在家里歪着,把生活的重担全扔给妻子邹晓荷一个人。邹晓荷不堪重负累垮了,她毅然和丈夫离婚,不给他继续依赖自己的机会……(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记者印象:“善良也许是一种错,是一把自残的刀。”邹晓荷发给我的预约短信中的这句话震撼了我。彼时的她正准备从重庆启程回湖北老家休养一段时间,途经武汉,想找我聊聊。一天之后,她静静地坐在报社的楼下等我,当她站起来,走路一拐一拐的很吃力。她抱歉地朝我笑笑:“我的腰椎病又犯了。这次从重庆回来,我就带了一个笔记本,准备回家休息两个月,其实说是回家,我已没有家可以回,我妈给我租了房子。”我们一边走在去咖啡厅的路上,晓荷一边对我说。
小时候,我妈因为我和我姐跟爸爸吵过无数的架。连生两个女孩,村里人看不起我爸爸,爸就拿我妈撒气。我发誓要为爸妈争气,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好好学习。上初一那年,家里的牛和猪还有田里的庄稼全死了。对于靠天收的乡里人,这是致命一击。实在不忍心看到妈妈受苦,我挺身而出:“妈,改变命运应该不只读书一条路,我想到外面去闯一闯,也减轻你的负担。”
15岁的我跟着中介人来到武汉。开始是在一家工厂打工,夜以继日地出卖自己廉价的劳动力,实在受不了那样的劳动强度,我拎着自己简单的行李从二楼跳下来。之后到一户人家做保姆,我在家里做清洁,那家的爷爷拿出一本画册叫我看,里面全部是裸体的人像。羞愤难当,强忍着心中的恶心说:“奶奶叫我给她拿个东西。”这样才得以脱身……
打工妹的辛酸,没有经过的人不会懂得。我在青山一家工厂找到新的工作不久,我姐出了事,只有我能帮她。
那时我已有狂热的追求者方家田。他是我同事,自从他知道我是他老乡后就经常到我宿舍来玩,并曾一屁股坐在我的床上——当我看到他坐在我的床上,当时我的脸色就不好。我走过去,把床单扯下来,扔进桶里去洗。方家田很惊讶,为我和别的打工妹与众不同的洁癖。从此更是寻找一切和我接近的机会。
我已有初恋的男友,虽然我们不常在一起,甚至连手也没有牵过,但是他已经对所有想和他交往的女孩说起我邹晓荷的名字,我的名字是他的挡箭牌。淡淡的期待藏在心底里,所以我才能一个人独自扛着在异乡打拼的辛苦。
很微妙的是,我遇到了麻烦,第一个想到的人居然不是我的初恋,而是方家田。那件事事关我姐一生的幸福和我们家的名声。方家田年纪比我大几岁,社会经验比我足。我承认,当时我有一点利用他。他帮我把事情处理得很圆满。
此后不久是过年回乡,初恋男友混在同学堆里来我家玩,方家田也来我家拜年。忘了说,他和我爸关系不错,所以来我家并不需要我事先知道。方家田把我的初恋男友约出去单挑了一场,告诉他,只有他有能力给我幸福,并且说了很多未来给我幸福的种种蓝图。两个男人为我打成一团,后来,初恋男友答应为了我的幸福退出。
方家田很聪明,他很会走家长路线,对我爸爸特别好。在武汉,我爸爸的过早钱全是赊的,总和摊主说等他女婿来一次性结账。我爸看出方家田喜欢我,立即露出占小便宜的本性,我又好气又好笑。不管怎么说,方家田的包容与默认让我温暖——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我嫁给了方家田。
因为他在我最难的时候帮了我。也因为他在我的初恋男友面前说他有能力让我更幸福。
2。疾病压垮了他的意志
新婚的日子里,方家田每天都亲自给我做好吃的,陪我一起散步。我的胃不好,要少吃多餐,他很耐烦,每天晚上我在床上翻身超过两次,他就会起床给我做东西吃,这种习惯即使在我们后来争吵离婚的日子,也一直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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