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寻夫
坐在从江苏开往武汉的火车上,我的脸庞湿了干,干了又湿,眼泪都快哭干了。这次来找唐仁,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我只知道,唐仁是我的老公,他怎么能背着我和汪桦同居,还生下个儿子?
按照亲戚帮我查到的地址,我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小区门口。一位穿着花上衣的大姐提着菜篮子正往里走,她应该是小区的住户吧。“请问大姐,你知道唐仁住在哪户吗?”我刚报出唐仁的名字,那位大姐警惕地扫视了我们娘儿俩一番,“你们是他什么人啊?”“我是他老婆,从江苏过来的!”足足愣了一分多钟,她终于开口了:“这样吧,我带你进去好了。”
真是遇到了好心人,有她带路,我们才进了小区的门。绕了几个圈子,走了好远的路,她在一户单元门口停住,指着一楼窗户说那就是唐仁租的房子。隔着窗户看进去,电视机还开着,屋里却空无一人,奇怪,人上哪儿去了呢?一回头,大姐已不见踪影。
我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就地蹲在了路边,很快,旁边便围拢了不少热心邻居。听说了我的情况,有位大婶实在忍不住,告诉我说,刚才给我指路的卢大姐是唐仁的房东,兼顾着给他们带孩子,他们关系很不错,她还是孩子的干奶奶呢,就在我进小区的时候,她让女儿通知唐仁带着孩子跑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心里憋屈极了,人若是背时,怎么连这种状况都能碰到?
第二天,我带着老二早早找了过去,这回,我们连小区门都进不去,保安说没有主人同意,死活不放行。无奈之下,我们只有坐在门口等,希望能守到唐仁,当面问个清楚。
一天,两天,一个星期,两个星期,我们娘儿俩像一对乞丐,大热的天,坐在门口漫无目的地苦等着,太阳烤得人头晕眼花,我心里比天气更加焦灼。一次,老二远远看见了唐仁,他提着大包小包,看样子像是回来取东西,“爸爸!”老二心急,大喊了一声。唐仁回头看到是我们,吓得兔子一般,一溜烟往小区深处跑去。儿子挣脱了保安,硬闯了进去,卢大姐不知从哪儿跑了出来,好心地说:“找你爸爸吧?我带你过去。”谁知道,这次又上了她的当,不懂事的儿子跟着她在密密麻麻的宿舍区中穿来穿去,三两下就迷了路,再一次眼睁睁地让唐仁跑掉了。
“大娘,你是不是故意不让我找到爸爸啊!”儿子急了,索性问个清楚。“哟呵,你这个不孝的东西,敢拿刀捅你爸爸,他都跟我们说了,保命要紧,绝不见你们娘儿俩。”
听到这儿,儿子握紧了双拳,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家外有家
这都怪我没用,一个人处理不了,只能拉着两个儿子想办法。
去年4月,汪桦的老公向我打电话求助,说汪桦跟他闹离婚很久了,他一直拖着不肯离,没料到她索性失踪,和唐仁在武汉过起了夫妻般的生活。我完全不敢相信,觉得唐仁绝对不是这种人。
1988年,我和唐仁相识结婚,那时候,我俩都是铁路系统的职工,2002年,自从他跟着我哥做建筑安装这行后,就随工程定居武汉,我专职在江苏老家辅导两个孩子学业,偶尔来汉小住,一家人过着安稳的小日子。
记得刚结婚不久,唐仁的嫂子在外面偷人被发现,耿直的他冲动地拿着棍子说,宁可打断那个女人的腿,下半生养残废的她,也不能由着她给哥乱戴绿帽子。2005年,我父亲被查出患肺癌晚期,在医院弥留的最后5个月,他尽心尽力,连大小便都是他一手伺候,你想,如此有家庭观念的人,怎么会在外乱来呢?
可我心里没底啊,怎么办?没人能帮我,我只得拉着17岁的老大,把事情讲给他听,嘱咐他劝劝爸爸。第二天,我带着大儿子急匆匆地赶来武汉,唐仁却一直推说忙,我们在公司等了两天,他才抽时间和我们吃了一顿饭,接着又让我们回公司等,之后就再没露过面。大老远地跑这么一趟,儿子连话都没来得及和他说上几句,没办法,我只能选择相信他,心神不宁地回了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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