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破产了,在绝境中,我揣着几千元积蓄来到省城,在自己一直向往的大学附近租了间地下室,准备考研。既然一切都要从头开始,那就彻底些,把一切提到起跑线上。
那几间地下室都租了出去,我的“邻居”都是弹棉花、卖早点之类的人。每晚回到地下室,只有和我对面的那一间还亮着灯,我只知道那是个年轻女孩。我很少去想别人怎么样,以为自己是这个年代罕见的心存梦想的人。
那天中午我回到地下室睡了个午觉,醒来后到地下室尽头的水槽边洗脸,碰到了对面的女孩。她用一块白手帕很随意地将长发扎成一束,倒是很好看。
从地下室出去的时候又碰上她,她走得急,撞了我一下。我手里的考研资料散落一地,她抱歉地朝我吐吐舌头,蹲下帮我收拾。突然,她抬起头,惊奇地看着我,“你也是考研的吗?”一个“也”字让我明白她是我的同路人。不久,我们便熟悉起来。
这个叫骆小鱼的女孩也是外地人,在省城读大学,毕业后在一家杂志社做编辑。她的笔名叫“樱花梦”,我知道她和我一样,心里都有一个有关未来的梦,目前,我们都希望能考上那所大学的研究生。
骆小鱼刻苦的程度令我汗颜。她的英语单词手册已经被翻成破烂,而这样的破烂她有两本,一本放在家里看,一本在单位和去单位的路上看。
她的夜宵一般只是一个面包,为了节约时间,她连面包的吃法都另辟蹊径:把蓬松的面包捏成一团,这样只需几口就能下肚。面包被捏后就成了一团硬面,她却甘之如饴——或许她认为食物的口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能提供能量。
B
有一次,我对她说:“我喜欢你的名字,小鱼,很像我们目前的生存状态,在汪洋里挣扎。”她就肆无忌惮地笑,笑声里有一种压抑至久的释放和苍凉。
那一瞬间,我领悟到我和她都是落魄潦倒却保留着一份真性情的人,这种感觉让我有些温暖。
那个惊险的夜晚让我和骆小鱼离开了逼仄阴暗的地下室。
那晚我入睡后,迷迷糊糊听到门外发出打闹声。我打开门,看见骆小鱼和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头厮打在一起。我大喝一声:“住手!”老头看见我后慌忙跑出了地下室,骆小鱼抽泣起来。
原来,看书看到凌晨两点的她出来洗脸刷牙,回来时却看见一个捡破烂的老头正抱着她的电饭煲和单放机从她屋里走出来,她奋不顾身地和他厮打起来——因为那是她仅有的两件值钱的宝贝。
第二天,我就和骆小鱼合租了一个小套间,她住卧室,我住客厅,月租四百,两人平摊。
我不知道自己对骆小鱼的感情是从何时开始的,但这次搬家无疑是个重要契机,我们从此亲近了起来。
合住之后,一种淡淡的情愫在我和她之间滋生蔓延着,我们经常一起看书,周末一起做饭,看书累了还会一起逛街。
C
考研成绩终于出来了,我和骆小鱼的成绩都不错。那是一段阳光普照的日子,所有吃过的苦都得到了回报。三月,大学校园里的樱花正在怒放,我和骆小鱼在周末结伴去学校里赏花。
我给她照相,她站在樱花树下,长发上系的那块白手帕隐约可见。一朵樱花随风而落,静静地栖在骆小鱼的肩头,阳光给她的皮肤镀上了一层柠檬色的光晕,她的双眸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神采。那一刻我突然感受到骆小鱼的美,那是一种坚韧却温柔、沧桑却纯洁的美。
晚上,我们坐公交车回住处,骆小鱼靠在我肩头睡着了。汽车颠簸着,我努力调整坐姿让她睡得更舒服。在汽车经过一个拐角时,一包东西从她口袋里滑落——一包樱花。我微微侧身将它捡起。在校园里,骆小鱼用自己头发上的手帕包了一些樱花,说要夹在书本里。
她的长发因为没了束缚而有些凌乱,几缕发丝拂到我脸上。我闻着她淡淡的发香,偷偷把手帕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我决定暂时不把这块手帕还给她,等我们都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我要拿着这块手帕,对她表明心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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