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搭呜哇是这搭。"那人说,口齿不清,游戏一般窜跳过一块卧牛大石。
我跟了那人往前走,恐惧和寒冷的感觉已如潮水般的退去。视野里出现了几处泥土建筑物,有方的,也有圆的。从那里窜出一条狗,狗毛呈奶油色,汪汪大吠。随后,又有些人形出现在我视野里,呜哩哇啦地嚷叫着朝我围过来。
胳夹了椽子的汉子对我说:"呜哇都是些瓜子。"
这群人似乎不怕冷,只在腰部以下围了些索索条条的羯片之类,其中有个侏儒,还有个斜眼、鼻孔朝天的人,脖子里长着只椰子似的肉囊。
"嗉子。"我身边的汉子嘟囔。
我们在一座没有窗户的土屋前停住了。门口立着个看不出年纪的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这大约是瓜子沟里唯一看上去不那么反常的人。接着,屋里闪出个女人,四怀大敞,一眼可望见两只松弛的奶袋和黑亮如钢盔的肚子。我走进屋里时,脑袋在低矮的门楣上碰了一下。屋里一片漆黑,迷漫着一股腥秽气味。我让瞳孔尽量放大,以适应屋里的黑暗。于是我发现了这家的第三个成员正蜷缩在土炕最里面的角落里,看上去是个十八九岁的姑娘。黑黝黝的脸,肥厚的嘴唇呈现出葡萄紫的颜色。两眼间距很宽,中间的开阔地十分平坦,只在鼻尖那儿突然地翘起来一些,留出两只可以呼吸的孔窍,光腿,两腿间掩着块兽皮似的东西。我忽然想从这间屋子里逃出去,但那男人却拉了我坐在冰凉的炕沿上。十几张痴呆的面孔堵住了门框里的光线。
"散散散。"那男人冲围在门口的人鼻子大声地嘟囔着。
我陷入了一个梦魇。似真非真,似梦非梦,缩在炕角里的那女子似乎一直凝视我,脸上是一种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她的样子使我联想到比目鱼。
我饿极了,只想吃点东西,随便什么都可以。矮炕墙上,一溜摆着三只形状各异的粗陶碗,里面盛着疙疙瘩瘩粘粘糊糊的东西,几乎不像食物。那老女人端了一碗来递给我,我哪管三七二十一,一通狼吞虎咽,吃到碗底里才吃出大约是用豆子青稞或某种稀罕的野生植物的果实做成的。
"是个背椽客?"那男人望着我,嗓子里卡着一口痰。
我连说话的气力都没了,觉得已到了苦难人生的边缘。
泥屋没门,那男人将卷在门楣上的一条草帘子噗噜噜放下之后,一点残余的光亮也倏然消失了,黑暗很是温柔了。
"你睡睡……睡。"男人说。
月亮升起来了。我知道月亮升起来,是因这泥屋的穹顶上开启着一只磨盘大的天窗,月光是从天窗里泄进来的,给泥屋涂上了一层灰褐色的调子。
那女子一直在炕角里雕塑般坐着,脸色是烧过了火的陶土颜色,眼距很宽的一双眼睛在若明若暗的月光里看上去更像两颗半球体,两点蓝色的光斑在那半球体上熠熠闪亮。
那男人迷糊哼唧一声,翻身发出粗长的鼾声。那老女人比那老男人先睡着了。我不再看他们,我听见有无数跳蚤在土炕上蹦来蹦去的细微声响,如同秋日的毛毛细雨声,这其实是我脑子里的幻觉,昏昏沉沉,如饮鸩酒。
不知何时,穹隆上的月光消失了。我眼前仿佛看到无边无际的森林和无数个砍椽子的跑山汉,无数把锋利的大斧纷纷举起纷纷落下,在白雪皑皑的山谷里溅起一片雄壮而又残酷的回声。当那穹隆上的月亮重又出现时,我恍惚觉得有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贴着我,同时有一股带着青草味儿的呼吸热乎乎地喷在我脸上,是那个一直缩在炕角里的姑娘,她像海母似的缠住了我,我的裤腰里已插进了她的一只手,我被她的那只手拨弄得很疼,感觉甚是怪异。我想推开她,可我竟不是她的对手,那一刻之间,我奇怪地觉得自己浑身长出了密密蓬蓬的兽毛,浑身血液咝咝啸叫,如洪水暴涨,我见她眼里那两点幽蓝色的火苗燃烧成一片浑浊的血红色,表示着一种渴望和对暴力的呼唤,接下来的一切就似乎无师自通了……传遍我全身的颤抖自始至终不可抑制,有一阵,我的嘴唇被她母狼一般的锐齿使劲地咬住,我嘴里便有了发咸的液体漾动,我忍不住轻声地喊出声来。我的喊声立刻被她热辣辣的嘴封堵住了。向日葵如怒放的黄色火焰,无数流星飞溅,我竭力抗拒着恶心的迷昏和窒息……
天色微明,世界无声……
我逃离那泥屋时,弄得那道破草帘子OO@@一阵哗响。出了门还差点绊了一跤,地上扔着的是我从黑虎山林场背来的那六根椽子!
我潜行在奇形怪状的黄土喀斯特地貌构成的风景之中,如一个影子,一个游荡的鬼魂,狗在什么地方不紧不慢地吠,我真想朝着狗叫的地方发出几声如狼的嗥叫。
当我终于找到三大大他们,才知在跑山汉们四散的惊慌逃窜中,三大大竟被窜出的一只饥饿的土豹子咬伤了一条腿。覆雪的山路上,八个跑山汉抬着用椽子扎的担架深一脚浅一脚地走,风雪漫天迷人眼。三大大的大儿子大龙和一帮跑山汉轮流抬着三大大,而躺在担架上的三大大则一路喘喘地喊:"把我放下,挖个坑坑埋这搭了吧……"
文化图库更多精彩内容>>
口述:阳痿老公竟和闺密裸抱在床上10-31
口述:老公竟然穿着我同事闺蜜的内裤10-31
那次性出轨,给我沉重打击10-31
白领夫妻口述:我们的性质量很低10-31
结婚后才知上当10-31
性前调情是老公次次让我高潮的法宝10-31
关于女人外遇八个问题10-31
丈夫性欲每天都如饥似渴10-31